【156】糊涂几时
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婆婆走到费坨坨身边时，就已经见到莽四儿。
沉声问道，“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费坨坨听婆婆问得奇怪，“是我呀，婆婆，你不认识我了？这太扯了吧。”
李媛食指“嘘”作噤声的手势。
婆婆挨着费坨坨顺势坐下，“说吧，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的。”她拍着衣袖的灰尘，嘴上继续说道，“你和李家的关系是？”
“下人。”莽四儿洒脱的俩字。
“那为何要在这个小伙子家里作祟？
告诉你，不管是孤魂还是野鬼，通常我是不会插手，毕竟你们也要生存，办完该办的事儿就得离开不是。
如果想干点啥，那我可不依，知道为什么吗？”
莽四儿盯着婆婆瞪圆的眼睛，眼神自然的飘走。
“因为我爸妈就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去世前，还告诉我，不要报这个所谓的仇，纯粹是无用功。
依稀记得那时年纪尚小的我，什么也不懂，而现在我懂了。
他们是想用生命化解掉这些矛盾。”婆婆突然嗓子放大的怒吼了声。
彻底将费坨坨吼懵了，嘴里哆嗦地问道，“婆婆，你别，别吓我，你在和谁说话呀？”
“反正不是你。”婆婆没看他却丢了句话给他。
莽四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婆婆。
半晌，才开口说了句令婆婆惊讶的话，“李家有个秘密。”
“嗯？什么意思？”
“我都全画在这上面了，你们自己看。”指了指画作。
婆婆低头看了看，“来，孩子们，一起看看这上面都有啥？”
李媛和费坨坨两人一起仔细观察着。
“咦，婆婆，这大宅子怎么有点像我们这儿？”李媛十分纳闷。
费坨坨一语中的，“这本来就是你们李家，不过大火是什么意思？”
两人陷入沉思中。
“这幅画就是李家大宅，为什么会起火，这也是当年的一件奇案了。
但我知道内幕，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反倒是莽四儿按耐不住，打破沉默便激动地解释。
“人为？怎么讲？”婆婆较为好奇，赶紧追问。
“婆婆，你在和谁说话呢？”李媛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她只知道婆婆对着空气在说话。
费坨坨则很无语的趴在桌上，懒懒地说着，“李媛，你不是说婆婆偶尔会做些不寻常的事情。
我看呐，现在她就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圈里边，要不你回去吧，别理她，我也睡了。
不可能陪她疯疯扯扯一晚上，谁能熬啊！”费坨坨闹着小脾气，嘴里哼哼唧唧的说不停。
李媛听后才发觉，“喂，费坨坨，你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嘛。还别说，可能婆婆真的……”
他们在聊的同时，婆婆已向莽四儿打听得差不多了。
她拍拍李媛肩膀说，“孩子，我……的确不知怎么给你说。”
这半句话的方式不是婆婆的风格，可把李媛急坏了。
“婆婆，您就直说吧。”
“其实……”
话未说完，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在李媛周身回旋着。
她突感一个寒颤，“什么，婆婆，这是什么？”
接着大手一挥，迅速从包里摸出一个符咒，嘴里念叨两句便朝对方撒去。
莽四儿虽说是鬼，但身手敏捷，非常迅速的就躲开了这道符咒。
婆婆并不意外，“不错，如能躲开我这三绝符，那就算你厉害。”
话音刚落，只见婆婆双臂起势，手里的符咒变为三道菱形符片，依次朝对方飞去。
莽四儿当然无法抵抗这三连环，瞬间被逼至墙角。
闷哼一声，嘴里吐出不少血液，他的血早已呈黑色。
婆婆大喊道，“怎么会让你逃呢？妄想……”
莽四儿边闪躲边怒骂，“又不是我要杀他们兄妹俩。
当初还不是李管家有此举，我也是附和几句，这事儿就定了。
况且，他们是太太的后代，这与我也无关，就算你要找，也该去地府找她们。”
婆婆听到这句话，立刻站直了身子，冷笑道，“既然人已死，为什么还要纠缠。
如果他们的祖辈的确做错了事，这理应由阎王处决，而且惩罚也不会太轻，担什么心。
再者，你们想过没有，大家恶性循环地反复报仇，会有什么后果，嗯？”
莽四儿听懵了，毕竟婆婆年长N年。
“不知道，是吧，好，我告诉你，会被鬼差一块儿带回地府，重罚不能投胎，转世为人之事……休想。
那几层地狱的严刑也无关紧要了，自己得受着。”
莽四儿脑袋瓜飞速运转着，想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躲过这劫。
“别想了，你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是一只百年小鬼罢了，有什么荣耀可炫？
曾几何时想过自己的后路，我看呐，你们都没有。
那个被带下去的李管家也糊涂啊，百年了，还想不透彻，这显然是有几分愚拙。”
婆婆的话令莽四儿有些许失神，它感觉这老太婆说的好像在理。
却又瞬间转换过来，重重的摇摇头，“老太婆，你才糊涂，我们要是报仇了，岂能没出路？
你只是在混淆视听而已，李管家已经被鬼差莫名的带回了地府，现如今，只有我才能帮他完成这一使命。
你，是不可能阻止我的，虽说今天看似你赢了我，呵呵，可惜可惜呀，没有下次了。”
婆婆好奇的问了句，“怎么讲？”
“致命一击不是我，也不是你，是……他们。”阵阵笑声在满屋子回荡着，好似胜利者的狂欢。
婆婆却不以为然，掠起袖子，继续耐心地说着，“你叫什么名字，下人也有名儿吧？”
“不妨告诉你，无所谓。行走不改名，莽四儿。”
“嗯，有几分江湖味儿，难怪当护院的，想必是个练家子吧。
行啊，我跟你直说吧，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可听仔细了。
给你两条路，一是明路，不要再想着他们兄妹俩的命，我给你诵经，助你投胎。
这二嘛，是暗路，也就是不归路，如果你执意动这邪念，那好办，我不会放过你。”
婆婆猛地靠近莽四儿，“追你一世一世又一世，只要你还是孤魂，我就不会轻饶你。”
莽四儿双拳捏紧，不发一言的直视着婆婆。
人类是听不到莽四儿的声音，可婆婆的话在费坨坨听来，已经十分震惊了。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手足无措的摆弄了一番。
虽说李媛领教过小鬼，但还是有点害怕，嘴上却极力安抚着费坨坨，使他能镇定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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