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降维碾压
试镜房间。
“原来是时溪啊。”坐在评审座位上的其中一位就是目前在锦都学院执教的老教师，李忠国，看到她时，眼睛一亮，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自然而然地低头看了下手里的资料，点点头，“既然是朱老师推荐你来的，那就好好表现。”
“时溪？你是《烟雨戏》里的‘小烟雨’对不对？”同评审组的其他人陡然反应过来，认出了她，一下子也都来了兴致。当年风靡全国的“小烟雨”，谁没为着电影里那流泪的女孩心疼过的时候呢？
“各位老师好，”时溪大大方方地一鞠躬，“我是时溪。”
“‘小烟雨’谁不认识呀，”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投资商哈哈一笑，“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你的试镜角色是？”关兆儒是评审中被官方请来的五国代相关历史的研究大家，素日醉心研究，不怎么关注影视，反应显得就比在座的其他人要平静许多。
“陈容与。”时溪清晰咬字。
“……”
室内顿时一静，诸位评审皆是面面相觑。
？？？
！！！
“时溪？？？”李忠国好歹是她的学院老师，知道她素日里不是一个爱玩笑的人，饶是如此，好半天反应过来也才憋出来这么一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那你试试看。”坐在评审组中心C位的导演迟广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微眯起眼睛，出人意料地开口道。
“迟导？！”一边的投资商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请各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去化妆室换装么，我为今天的试镜做了大量的准备，希望能够呈现给各位最好的状态。”时溪目光诚挚地对视着对面迟广川的眼睛，坦然地接受着面前诸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认真而沉着地开口，
“那就先让下一个来。”迟广川沉声发话，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随时预备叫人的助理，随即看向她，说到最后，语调里甚至带上了几分难得的笑意，“你好好准备，我很期待。小陈，带时小姐去换装。”
“谢谢迟导。”时溪礼貌地颔首，快步跟着一边的助理下去。
“这我倒是真没想到，”李忠国暂时抽出时溪的那份资料放在一边，开始看下一份简历，浏览了片刻，还是没能憋住，转头看向迟广川，显然地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广川，你说染一这么看好她，这回，到底怎么想的？”
“时溪的相貌，天生的好底子，是整不出来的那种灵气。”迟广川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下一个试镜者的资料，瞥了自己这位多年老友一眼，收回视线，淡淡道，“她脸小，上镜。骨相好，不挑角度，可塑性强。历史上的陈容与，按照史书上的记录，不就是生得偏女相么？时溪173的身高，也符合了。你现下觉着荒诞，仔细想想，我倒是觉得目前来说就她最合适了。咱们试镜这几天了，陈容与这角色最难挑人，一个稍微合适点的都还没找出。别的不说，这首先相貌就要好，这好还不能是一般的好，得能压得过所有人的那种，五官要精致，还得偏女相，个子按照史书记录也不能太高，难得的是还要挑那种出众的气质。单是前面那些外在的硬件条件，现下这圈子里那些个当红的小生，哪一个符合的？长得女气也就罢了，演员里没有，那偶像圈的唱跳艺人里还有几个能对的上的。身高上马马虎虎，也不能要求太高，圈子里男演员现下都挑个子高的，矮的戏路窄，也总不能提前就盯上了这个角色。再说，单论陈容与这角色多少的戏份，演技要求上比起那些常演戏的老人只高不低，这不是科班出身，得花多少时间去磨？就算运气好的遇上个合适的，戏也磨出了，可气质这玩意儿怎么教？陈容与这角儿，咱们小时候也是读过《五代云录》的，谁当年没个幻想想着要成为这等千古人物的？这个角儿要是挑得不好，这部戏大半就都能给毁喽！”
“确实，”关兆儒赞同地点点头，摘下眼镜，慢慢地拿细布擦着镜面，沉声道，“凡是研究五代历史和容朝早期历史的史学家，都绕不开陈容与这个核心人物。其实到现在为止，史学界对于他的争议还是很大。兵不血刃地前后收下当时的北云和伽云，没有人能够合理地解释陈容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唯一勉强可信的，只能说是陈容与借助了宗教信仰的力量。那时期外来佛教还不曾传入，神教力量强大，最初的两位创世神明是当时的主要信仰对象，后期也包括二代的十三位主神。在五国混乱争战的那段时期，陈容与出访二国时期，都大规模地留有史书记录，证明当时出现了预示容国将要一统天下的神迹。官方正史《北云史》有记载，容与帝楚誉的送葬礼上，容与帝的神灵出现，与陈容与共为祭祀之舞。当时因为是祭祀大典，且是一国帝王葬礼，所以见证者众多，很难让人怀疑是假相。而且除了这类正典，民间流传下的文献、传说包括野史也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这一神迹，是非常有力的佐证。伽云国的出访经历也很相似，都有大量的文献佐证……”
一谈起这方面的内容，关教授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滔滔不绝地就讲了起来。
“《五代云录》里也没有删去这方面的记载，甚至还大加演绎了不少情节。”编剧崔少红也加入了对话，“我自己在根据原著写剧本的时候也觉得，陈容与这个形象实在是过于完美了，简直是个完人，一点儿错也挑不出来，作者对他的偏爱太明显了，以至于我都怀疑我们能不能找出这么个合适的人选……”
两人一来一回地就聊了起来。
“104号，颜柒月。”门打开，助理报了一声，一个窈窕的身影走入，门随即轻轻关上。
“各位老师好，导演编剧好。”颜柒月很有礼貌地鞠躬，大大方方地就开始介绍自己。
“形象不错，”编剧崔少红打量了一眼照片，看向旁边的迟广川，低声，“气质也出众，我觉得她挺适合容国四王姬容微这个角色的。”
迟广川不置可否，语气偏冷淡：“相貌气质是还可以，不过她业内的口碑不太好，片场里爱耍大牌。这类脾气大的新人我可供不起。”
“得了，你这回代表的可是官方的面子，真的进了剧组，哪个演员有那个胆子敢给你耍大牌的？”崔少红不以为意地笑笑，显然并不是很在意这点，“现在圈子里耍大牌的多了去了，小姑娘嘛，年轻气盛的，长得好看些骄纵的也是有的。”
“还是先看表现吧。”迟广川极快地蹙了下眉头，低头快速地看了眼手里的资料，随即正看向面前站着的人，沉声道，“你想要试镜的角色是什么？”
“诸位老师好，我这回想要试镜的角色是霖雨皇后林晨滢。”颜柒月应声回答。
“哦？”闻言，李忠国倒是来了几分兴致。林晨滢绝对算得上是这部剧中戏份相当出彩的一个角色，作为容朝历史上被记载的第一位皇后，她的地位和传奇性都是其他女性角色难以轻易比拟的，也因此，这个角色各方面的要求也相当之多。林晨滢是军队出身，史书记载中这位皇后精擅长鞭，在战场上也表现卓越，武打戏和马戏的分量丝毫地不次于一些重要的男性角色，绝对不是一块好啃的下来的硬骨头。这样的角色要演好，基本都是要从一些有武打底子的专业演员里去挑。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个叫颜柒月的小姑娘从出道开始接的就都是一些古装偶像流的剧本。这类电视剧看的更多的是演员本身的相貌，演技方面也不太过分要求严苛，何况还是她们这类新生代演员，课都没上好就急着跑去演戏，说能看出多少演技来拿绝对是粉丝们自己眼睛戴着的十层加厚滤镜。至少他是不相信的。
“马戏和武打戏，你吃的消吗？”迟广川看了她片刻，发问道。
“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这方面，希望导演和各位老师能给我表现的机会。”颜柒月点头。她并不是好看无脑的蠢人，这样难得的机会，她当然不会自讨苦吃地去作。耍大牌？那也是要看场合的。如果是这样的超级大制作，她当然也愿意下苦功。
“书你想来都已经看过了，试试看和容澈初见时的那段戏。”崔少红开口，随即看向迟广川，“老迟，找个男演员来给她搭戏看看？”
“那行，反正下一个也是他们公司的，正好一并面试掉。”迟广川看了眼腕表显示的时间，随即抬头看向门口的助理，发话，“让薄予清进来面试。”
“是。”助理领命后飞快地就跑开了。
“各位老师好。”薄予清一进来就立刻恭敬有礼地鞠躬。
简单地说明了下情况，迟广川敲着笔头，若有所思：“你们公司倒是想的不错，让你们两一个演容澈一个演林晨滢，也好，你们两个是情侣，容澈和林晨滢这一对演起来应该也更有默契些。开始吧。”
“……”
“……”
“……”
“可以了，回去等二轮试镜的通知吧。”看完方才那一段戏的表现，李忠国点点头，看起来是比较满意的神色。
在座的其他人也明显地被他们的戏多少给带入进去了，方才那段表演的时候看得尤为认真。
“谢谢各位老师。”颜柒月得体地微笑，心情大好。
“谢谢各位老师。”薄予清也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李忠国毫无疑问是评审组内演技评判方面的首席专家，能够让他说出这句话，十有八九他们两个的角色是稳了。
不过，显然的，颜柒月尤其自信，别说二轮试镜了，就是最后轮终选她都有信心。
《容权天下》这个影视项目早在三年前就开始筹划，盛兴作为圈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自然也一早就听到了风声，在得知了今年这一项目就要正式招演员进组后，公司里的团队一早就为她物色好了其中的一个重要角色，容朝开国皇帝容澈的第一任妻子，也是书中颇有传奇色彩的一位人物，霖雨皇后林晨滢。为了拿下这个角色，公司早早地就请来了相关的史学方面的专家给她科普当时的背景情况，她关于这位霖雨皇后的生平事迹也是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尾，到最后完全可以从容应对评审组里容朝专家的提问。至于演技方面，她就更下了重工夫了。她是科班出身，就读于国内同样顶尖的沪云电影学院，虽然学得一般，但基本底子还是打下了的，为了这次的试镜，她特意花了不少人脉和重金请来了圈内鼎鼎有名的演技老师来指导练习。
历史上的霖雨皇后林晨滢，上有两位哥哥，自己则是西城侯的幼女，自小生活在军营之中。足足两个月的准备和练习，她自信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角色。
“导，导演，时溪准备好了。”助理探头进来，只是说话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让她进来。”迟广川显然还在思考面前这两人的角色问题，闻言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是，是。”助理将门打开。
“我们的陈相来了？”关兆儒对于时溪要出演陈容与这个角色绝对是最为关注的，助理一开门，立刻说笑着将视线转了过去，然而，几乎是视线望去的那一瞬间——
“！！！”几乎是铺面而来的冲击，此刻他脑子几乎是瞬时间的空白，什么都不知道，唯一能够清晰看到的，就是面前人缓步走入的模样。周遭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自动地远去，整个世界飞快地倒退压缩。身躯几乎是本能地颤抖起来，如若不是尚坐在位子上，现下只怕是忍不住就要臣服于地，毕恭毕敬地献上最高的敬意来诚挚地迎接来人
“誉，誉相——”眼睛瞪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嗯？”室内的其他几人也都觉察到了东京，随着一道视线看去——
！！！
“陈容与！”崔少红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猛地站了起来，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怔地看着面前的人，视线片刻不离，眼睛死死地凝在来人身上。
现下，她算是真正感受到了，改编剧本时，对于书中描绘的，那个宛若谪仙，似是无形便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陈容与，究竟该是何许的模样。
换下了原本穿在身上的银灰羽绒服，一身月白色的连体长衫，典型的彼时五代时期容国的装束。腰间的佩带、玉饰，自然垂落在腰侧的长发，眉眼温柔含笑，五官精致无双，尤其是那稍许神韵，难辨男女，分明便是翩然贵公子的形象。一瞬间的视觉冲击本就足够强烈，然而，骨子里自然透出的那似是与生俱来般的气势，分明该是水一般柔和的，却又透着深藏的力量，完全让人无法抗拒。在他的面前，别说直视他的眼睛了，单是他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就足够让人在触目的瞬息无法轻易动弹。
颜柒月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站在原地完全地愣住了。
一起的薄予清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瞳孔瞬息间扩大，看着面前这个本该无比熟悉此刻却又异常陌生的人，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溪，这真的，是她吗？这真的不是陈容与吗？
这几乎是现下在场所有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诸位随坐，莫要拘束才是。”时溪清然开口，语调温和平缓，却又让人无端地信服。她此刻声音清冷，倒是和她现下的装扮模样一样，同样地让人难辨男女，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却又不自觉地让人想到“玉碎之声”这个原用来形容声音清妙的誉词。
世上，或许，真的是有过陈容与那般的人吧？
就好像——
面前之人。
“……”
“……”
“……”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直到时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坐在位子上从容刷起了资讯新闻这个极具违和感的动作时，方幽幽醒转过来。
能被誉为赛过当时帝京万千贵姬尤甚女子的美貌——
“陈容与，这就是陈容与啊！”关兆儒几乎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立刻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原先温和的面容全然不复，此刻状态兴奋得就像追星成功的迷妹一样，还是顶级死忠粉的那种，脱口而出古籍中彼时一位大家对陈容与的评价，“无双之姿，陈相外，更有何人！”
“……”众人多少都恢复过来了，于是一起看着坐在原位上一脸面瘫地看着面前的人的导演迟广川，心底默默感慨一句，果然是迟导啊，在其他人表现失控的时候还能够展现出这样强大且优秀的心理素质。
但事实上么——
震惊、讶异、茫然、不解、惊喜、畏惧、臣服、惊艳、痴迷、感慨，当时看到时溪扮演的陈容与出场时，脑子里飞快闪过的情绪实在是太多，以至于一下子脸部肌肉都反应不过来了，干脆全程面瘫到底。
现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然而——
迟广川忽然觉得那时候的人会那么疯狂且大面积地崇拜陈容与真的是太正常了！一点儿都不过分的那种！颜粉啊，看脸的正义就是这样！
其实吧，大名鼎鼎的迟导，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看了一部《五代云录》，并一度深深地痴迷于当时五国间各路能人异士的较量，而毫无疑问的，陈容与这样的存在，完全就是少年成长期阶段里最崇拜的一类人，于是，迟导彻底沦为陈容与死忠粉，还是当人生偶像崇拜的那种，只是一直都掩饰得很好，但是，现在么……
刚才在时溪出场的那一刻，要不是自己多年下来的导演生涯反复告诫自己要hold住，绷住了脑子里的神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表现得和自己家里死忠Signal的女儿看偶像演唱会一样，啥都不想，只想给自家的哥哥疯狂打call！
自家女儿曾经给他科普过的饭圈里一系列专夸偶像的彩虹屁词语疯狂在脑子里席卷而过，看似面瘫实则激动一批迟导：“……”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绝世美颜啊！给哥哥打call！哥哥我的爱不值钱！你要多少都拿去啊！嘤嘤嘤，哥哥怎么能如此美丽，哥哥下凡真是太辛苦了！哥哥你还缺侍候的人么，长得不好看但愿意给你做牛做马的那种？哥哥我可以，太可以了！
年过五十的迟导在这一刻，彻底唤醒了自己沉睡多年的追星因子，完全迎来了少女心爆棚的青春期。
“试戏么？”抬眸，简单地瞥了一眼周围人的神色，确定他们一个个都反应过来了，时溪从容地收起手机，起身，微微一笑。
“……”才捂着心脏好不容易在心里提前打好了预防针的迟导瞬间心脏又快要乐得开花了。哥哥都可以！哥哥开心我也开心！啊啊啊啊，哥哥怎么能笑得如此好看啊，嘤嘤嘤暴风美貌实名认证了，这等神仙颜值真的是我等凡人能够轻易看到的吗，哭了哭了，现在这一刻也是为哥哥的神仙颜值暴风哭泣的一刻！
然而众人眼中的迟导：面瘫。
编剧崔少红也是不自觉地捂心脏。哦莫，这心动的感觉，天，时溪长得原来这么好看的吗！不行，这就是小仙女本仙啊！如果历史上的陈容与也是这等美貌气场的话——
历史学家关兆儒已经妥妥地化身为死忠粉了，全程一副追星迷妹状态。啊啊啊啊啊啊，我家偶像笑了啊！好激动怎么办，感觉想去外面裸奔的冲动！
李忠国装作掩饰地轻咳了一声，视线却也是各种偷瞄着的没有离开。
时溪这回的扮相着实是太过于惊艳了，这要不是在学校里不知道多少回地见过了这张脸，估计他都不会怀疑这是陈容与本尊从书页上走了出来。感觉就是陈容与本人轻飘飘来人世走这么一遭，给普罗大众普及一下自己的神仙美貌和谪仙气质。
说真的，这要不是碍着最基础的职业操守，光看这颜值，这气质，这符合的神韵，还试什么镜啊，直接都可以拍板定人了！别说时溪还有演技，就是她没有演技，光这张脸这身板往片场里一站，镜头拍出来都能自带仙气滤镜，这陈容与一角，非时溪莫属！
投资商忍不住擦了擦鼻子，又擦了擦嘴巴。
很好，感觉在男神面前维持住了最基本的形象，至少没有流鼻血和淌哈喇子什么的，就是——
素来不在意体型心宽体胖的周理事看了看自己半鼓起来好似怀了几个月身孕的肚子：“……”
或许自己可以考虑去减个肥吗？
“你，你你你——”颜柒月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按理说时溪是她现男友的前女友，自己应该是很讨厌她的，可是，可是——
真的是神仙颜值啊QAQ
不行，颜柒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今天自己的皮肤状态会不会不够好？啊啊啊，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应该涂Gisher家的面霜的，嘤嘤嘤，我居然还抢了男神的男朋友，男神会不会不喜欢我了，喵喵喵，弱小无助委屈……
薄予清盯着时溪，一脸复杂：“……”
时溪自从《烟雨戏》后就没有再出演任何电视剧或电影，广告代言一个不接，很是低调，再加上当年虽是早早封神，但到底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彼时又还只是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媒体的关注度早就是大不如前了，出镜寥寥。而在和时溪在一起的时候，他得承认，最先注意到时溪，就是被她的相貌气质所吸引。那种稍微带着点忧郁江南烟雨的温柔，一张五官精致且组合再好不过的神颜，哪怕是在美人如云的锦都电影学院，她的相貌也是鹤立鸡群的，辨识度非常之高，一眼望去，人群里霎时间夺目，而且，你一旦注意到了她的脸，周围其他的人就全部都能自动化身背景板，完全被摄住心魂。
时溪在《烟雨戏》中就已经展现出了初具绝色的风姿，长大后，她不仅没有长歪，反而愈发迅速地向着绝色美颜的道路上一奔到底。
在一起的时候，他一度还开过玩笑，说学姐生得这么好看，即便是扮作男装，也一定是惊艳众生。
现在么——
别说只是惊艳了，这尼玛都直接地降维打击了，完全颜值碾压好吗！
看了看一边的颜柒月，薄予清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看到入组后一众演员的反应了，头顶隐隐发绿倒不至于，就是，感觉凉飕飕的。
这尼玛别说是男演员了，女演员也得心动啊！
等等，如果他试镜容澈成功，按照《五代云录》，容澈最后迎娶的岚语帝后——
和陈容与一模一样的相貌……
艹，等这剧上映了——
突然装死JPG。
如果陈容与真的美到这种程度，容澈身为帝王，动个心什么的……
咦，为什么他都想主动扛这对cp的大旗了？
“我觉得陈容与这个角色就是为时溪准备的。”周理事看向迟导，“迟导，您觉得呢？”
沉浸哥哥美颜无法自拔的迟导依旧面瘫：“……”
编剧崔少红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看了过去：“老迟啊，我觉得我们就直接把时溪这孩子给定下来吧，这除了她，我是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出演陈容与这个角色了。”
关兆儒近乎是一脸痴迷地看着前面的时溪，完全沉浸历史cosplay。
等到时溪换完了装扮，重新一身厚厚羽绒服回到了试镜室，评审座上的几人显然一下子又没完全接受过来，集体愣了片刻才一致恢复了正常神色。
“咳咳，”内心简直跟点了无数烟花一样的迟广川假咳几声，尽可能地维持住自己大导演的人设不崩，低头看着她的资料，沉声，“时溪，你之后的试镜就不用了，陈容与这个角色，我们几位评审刚才商量了一下，就定下来是你了。等到四轮试镜结束后，入组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谢谢老师们。”时溪笑得人畜无害模样。
“这部戏正式拍摄前，演员们要集体入住剧组学习，接受专业知识和形象等各方面的培训，你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不便，尽管和我说。”迟导作为一个暴脾气的北方汉子，难得能有这么好脾气说话的时候，现下对着时溪说话的姿态，简直都称得上是中彩票概率一样的和颜悦色，“训练会比较艰苦，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谢谢迟导。”不再用方才上戏时的声音，回归了软糯糯的原声，时溪轻轻地回答，简直就像羽毛软乎乎地挠在心尖上一样，听得人心下都痒酥酥的。
“外面风雪大，当心啊。”迟导看着时溪离开的身影，还不忘关切叮嘱了一句，吩咐小助理好生送着出去。
直到这门都关上了，迟导的视线都迟迟没有收回来。
崔少红忍不住笑道：“老迟，怎么的，你也看傻眼了？”
“她方才那声音——”陡然反应过来她上戏时显然不同的声线，迟广川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你可别忘了，她当年演《烟雨戏》的时候，那唱戏的功夫，可是你师傅花大力气请的梅子昌他们一群老怪物出山，手把手教她带下来的基础，这底子实着呢。唱戏的，声线控制就是门活儿，男声女声花腔都得用活。时溪声线能控得这么好，显然后来也还在下功夫，我看她那声音就最贴合不过，也就不必后期用配音了。”李忠国摇摇头，显然很是感慨，“可惜现在懂得唱戏听戏的人也不多了，要是时溪也能够唱一曲——”
“至少咱们的心病算是去了一大块了，”崔少红轻松地笑笑，“陈容与这个角色定下来，其他的再难也省心多了。”
“嗨，时溪出演啊，我觉得这收视率肯定是稳了。”周理事神色也不错，和周围几位说笑起来，“大家觉着呢？”
“圈子里也少见生得这么好的了。”迟广川摸摸头，随着一道和笑说话。
“到时候进了剧组，大家还要有三个月的适应期呢，到时候演员们都得穿学着五代时期的生活，你们说大家要是看着时溪古装模样，会怎么样？”崔少红一想到之后的场景，就忍不住好笑起来。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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