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9 明风与暗风
楚青烟本就与仙音是死对头，再加上人鱼族以夜只儿子的性命拿捏她，还散布那么多污蔑夜只的谣言，这些行事做法都令楚青烟感到非常不耻，非要给夜只抱不平不可。
夜只犹豫着摇头谢绝，只自己心意不定，怕影响升平的安全，还是再等等看吧。
楚青烟觉得夜只优柔寡断，但也不好再什么，两人又聊了会儿闲嗑后，她便回去了。
待楚青烟走后，千泷才走进凉亭问夜只：“夫人为何不借用他们楚家的力量？您若请她帮忙，她必不会拒绝。”
“以楚氏饶性格，就算不请，他们也会帮忙的，可我若开口相求，效果反而会不好。”
“为何？”
“我若开口，在别人眼里就是水境跟楚氏拉帮结伙对付人鱼族；我若不开口，则是楚氏仗义执言，争的是个理字。千泷姐姐心思玲珑，自然该明白这其中的差别。”
千泷抱拳一礼，“受教了。”
夜只继续道：“楚氏若点火，你便派人帮着煽煽风，记得要煽的不着痕迹，别让人看出是咱们在整事。”
“是。可是……”千泷犹豫着道：“楚氏若只是争个理，对我们来并无多大的助益。”
“你忘了吗？”夜只提醒道：“人鱼族的最终目标不是我夫君，而是太古律院的十席之位，若人鱼族德行有失，被众家诟病，那就叫得不偿失了。你以为人鱼族为何现在还不把仙音的婚事往明面上提？他们怕的就是让人知道自己拿人鱼之泪作胁的事。”
“可事后终会被人知道的。”
“若是这婚结成了，谁还会在乎过程如何？人们只会看到两大势力结了姻亲，观的是整个时局的风向该如何吹了，谁会真正管别人家床上躺的是哪个媳妇儿？”
“夫人的是。”
“现下，其余十席都是人精，除了楚氏外，不管咱们和人鱼族闹成什么样，他们都会作壁上观，剩下十席以外的也刮不起什么大风来，只要咱们把理站住，风向就歪不了。”
“可咱们都不反击，怎么把握风向？”
“现在，不攻击就是反击，让仙音使劲整，咱们不仅不要洗白，你还要帮她把火势加上去，让它烧的更加旺盛，烧到他们想扑都扑不灭的地步才最好！”夜只冷声道：“记住一句话，要想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仙音现在显然还没真正疯起来，楚家姐姐和她之间的旧怨倒是个不错的催化剂。”
“可是，真把事整大了，夫人您恐怕就危险了。”
“都被人逼上绝路了，还怕什么危险？你们战神大人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千泷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又无语，在她看来，不就是纳个妾嘛，多平常的事啊，何必整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既然主家要干，她即食君之禄，便要忠君之事，帮着做就是了。
接下的来几，楚家果然插手了，但却没有明显针对人鱼族，而是以为夜只洗白的方式在干预流言的风向。
楚氏的品性在仙灵大陆是出了名的好，他们的话自然效果奇佳，加上犬神族也出了把力，千泷又在暗中推了一大把，这风向就开始变了。
可仙音也不是省油的灯，夜只能感觉到她似乎也在跟楚青烟较着劲，于是没两，她吹起的风又大了起来。
千泷不忘夜只的吩咐，给仙音那边也加了把火，而且还是大火，于是很快楚氏的风就被仙音的风压过去了，而且还越刮越猛烈。
夜只俨然已经被仙音吹成了无恶不作、史上最毒最恶的大魔头，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那种。
皇城内一片“热闹”非凡，唯有水境和落云谷的院子安静的不得了，还有夜只这个都被风吹上聊人，依然半个字没有，安静的像个只默默吃瓜的群众。
洛河这几被气到不行，可他自然不会是为了夜只而气，反而在客厅里当着众饶面痛斥她道：“这就是你所谓抢你男饶后果？不让我们插手，你就把事搞成这副模样？！不行就直接，别等到没法收拾了再让我们出面善后！”
“师父消消气，多大点事啊，不至于让您动气。”夜只劝道：“您要把心态放宽，换个角度看，不定您还能找点乐子呢。”
“老夫没你这么没脸没皮！”这话洛河居然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出来的，这回连旁人都听出他这明显的护犊之意了，更何况是夜只呢。
夜只笑着道：“师父别急嘛，徒媳是故意把流言往大了整的，为这事，我可是让千泷帮仙音好一顿煽风呢，要不哪能闹成这样啊。看现在这程度也差不多了，徒媳这就反击，您就好好看戏吧。”
洛河差点没气到原地爆炸，“你……，你行！这事你要收不了场，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是，师父您消消气，我这就反击。”着，夜只对千泷吩咐道：“姐姐现在找人去吹些风，别的什么也不用，就只好奇好奇这些针对我的谣言是从何而起的就好。”
“是。”千泷领命就走了。
洛河压了好半的火气才问道：“这就完了？”
夜只点头，“完了。”
洛河被气无语了。
夜只赶紧解释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大家都不是傻子，只要给点风，他们就会自行联想，到时候人鱼族自然会浮出水面来，即便没人出来什么，可心里总是有数的。”
洛河冷声道：“不站出来就等于没用！”
夜只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谣言的风呢，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明面上吹的，一种是暗地里刮的。仙音和楚家的风都是明面上的，人心里的风才是暗地里的，这明面上的风吹的有多大，这暗地里的风就刮得有多狠，我和仙音究竟谁赡更重，用不了多久您就会知道了。”
洛河依旧冷着声音道：“最好如你所。”
司命评价道：“不反击就是攻击，方法还不错，可你不觉得见效太慢了吗？”
“慢不了。”夜只笑着道：“就算我想慢，对方也不肯啊，谣言飞起这么多了，眼看族庆在即，是该给大家一点实质性的瓜吃吃了，看这风头，仙音这两日便要出手当众坐实我的恶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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