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烟丫头

　　李青竹听了，便安稳道：“这也没有什么。不过咱们再细细地找。总会找出线索的，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想，恶人总会得到报应的。现在咱们该做的就是麻痹那林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了。”

　　玉攸宁听了，便笑道：“青竹，你总算是明白了，可叹老天怜悯我，将你送了我身边来！”李青竹听了，不由说道：“王爷，你这是在夸我么？”玉攸宁便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温暖，玉攸便感叹道：“青竹，我会对你好的。现在我需要尽快地将身子恢复，然后，我们再出其不意，找出了林氏下毒的证据，然后告诉皇上。”李青竹听了笑道：“是啊，就是这样好。”

　　当下两人便又细细地说了一回话儿，李青竹方才回房去休息。

　　第二日，李青竹便早早儿地去了林氏的屋子里去请安，如烟等人见了，都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卖鱼的丫头，莫非是转了性子了？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林氏在屋子里听了，思考了一阵，便对着如烟说道：“是么，那么……她来了，我总要见一见，那么就请她进来吧，看看她究竟耍些什么花招？”

　　只听如烟说道：“主子，她耍不了什么花招的，她不过就是个卖鱼的丫头，能有什么文墨？不过是思虑着，一旦这病秧子去了，她可不就是个孤零零的一人么，她虽不聪明，可也不傻，还是要找个靠山靠靠的，不是？这府里除了主子，还能有谁呢？”

　　林氏听了，正说到她心窝子里去了，说道：“这个丫头，横竖我也只是利用他，我是这样想着，万一玉攸宁死了，有人要怀疑的话，咱们就将这责任给推脱到她的身上去！到时，咱们正是干净！”如烟笑道：“她纵然有些心眼，可是哪能及主子呢？”林氏听了，口中嗯了一声，说道：“那么，请她进来吧！”

　　如烟掀开了帘子，李青竹的神情却很恭敬，和之前的样子是打不同了，如烟见了，还是不禁纳罕，心想，这真是转了性子了？这个丫头，转身倒也是很快，当下便说道：“主子在里间等你呢！”李青竹便忍住气，对着如烟笑道：“是么，如此，谢过如烟姐姐了！”这嘴巴自是很甜。

　　如烟听了，两眼一翻，说道：“哦，你叫我姐姐，我可是不敢当，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儿呢，我是下人，你是主子！”李青竹便笑道：“是么，那是我不会话，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卖鱼的丫头，哪里及得姐姐，是老王妃跟前的红人，今后，我还要和姐姐，好好学一学这府中的礼仪呢！”

　　如烟听了这话，心中受用，可是嘴上还是说道：“别别，你别奉承我，我可担当不起，你还是赶紧地进去吧！”李青竹口中唉了一声，就进去了，待她进去后，如烟对着李青竹的背影嗤了一声。

　　林氏已然在里间坐着了，见了李青竹进来了，并不说话，倒是看她要做什么。李青竹见了林氏，口中说道：“王妃好。”说完这话，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林氏倒是以疑惑了，说道：“青竹，坐下吧。”可是李青竹一心要使林氏麻痹，口中说道：“我是个身份低微的人，不敢坐着，我还是站着和王妃说话吧。”

　　林氏听了，心中也很是纳罕，这个丫头，究竟是个什么来路？这样想着，忽见李青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口中说道：“王妃，还请饶了我吧。”林氏听了，说道：“我要饶你什么？”只听李青竹说道：“我初次进王府，根本就不懂规矩，屡次顶撞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接着，李青竹又继续说道：“我这几日其实想了很多，我虽是那五郡王爷的小妾，但是也是守着活寡，如今王爷要是不在了的话，那我靠着谁去？我爹爹是万万指望不上的！所以，我还是要靠老王妃您啊！今儿个我可算是给想通了！那五郡王爷是不能靠得住的，他自己都是不能管着自己！不过是挨着日子罢了！所以……我是诚心向王妃来请罪的！”李青竹倒是抽泣起来了。

　　林氏见了，心中犹豫不定，这厮真的还是假的？她需要考察一番。她喝了一口茶，慢慢悠悠说道：“嗯，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过我听着也是怪可怜儿的，你是小门小户的，在这里日子过得自是艰难！其实你不知道，你的情形，就和我当年一样，我也是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啊！这进了王府，吃的苦可是不比你少啊！”林氏将阴霾的眼睛抬起，像是回忆着那些往事，李青竹只是低着头听着。

　　林氏忽地说道：“奇怪，我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如今的王府，是我说了算！”她看着李青竹，说道：“嗯，反正我也不知你的真假！”李青竹听了，连忙跪下诅咒发誓说道：“这自是真的，王妃，我若是说了谎话，那就让雷给打死！”李青竹说完了，心想，哎，为了五郡王爷这个病秧子，她可是豁出去了。

　　林氏听了，便继续喝茶说道：“嗯，好，那么……如烟每天送药的差使就有你做了！你的任务就是嘱咐五郡王爷将药都喝了下去！你不要敷衍我，这个差使很重要，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知道！反正，就是看着王爷喝下药就是了！”李青竹听了，心中冷冷哼了一声，口中却说道：“是，王妃，我一定会好生做着的！”

　　林氏看着她，心中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自己不是买通了那个杀手，怎么这丫头还是活着？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她如今也是寻不到那个杀手的线索了，她是被那个人给放了鸽子了！莫非那人根本就没去那儿？看着这丫头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禁说道：“青竹，我问你一件事？你可不许骗我？”

　　李青竹见了便道：“王妃，究竟是一件什么事儿呢？”林氏便说道：“就是昨儿个，你究竟到了哪里去的，怎么王总管没有在王府里见到你？所说你是五郡王爷的侧夫人，身份比下人高贵，可是究竟去哪里，还是要知会下人一声的！这个规矩，你以后可要知道了？”

　　李青竹听了，连忙点头说道：“王妃说的是，说的是，青竹以后一定注意。我昨天是出了府，但却是去看望我娘去了，昨天是我娘的祭日，我心中难过，便出了府，去我娘的坟头上烧香去了！”林氏听了，口中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她看着李青竹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心中竟然相信了她，心中更加确信，那个杀手是放了她鸽子，并且还讹了她好大一笔银子。

　　李青竹说道：“反正，青竹知道王妃中真正的主人是谁？以后定会更加小心伺候王妃的！从前的事，都是青竹不懂事，还请王妃见谅！”林氏听了，心想，她要的就是在五郡王爷的身边安插一个自己的亲信，从前，她将如烟给派过去伺候，可是这玉攸宁对如烟根本就看不上眼，加上如烟这丫头看不上那病秧子，倒是和自己的儿子眉来眼去的，自是不指望如烟了。前一阵子，这病秧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了，整天叫嚷着要在府中给他纳一个小妾，说是冲喜，她听了，当时可是摇头的。

　　可是，禁不住身边的王总管在撺掇，王总管是这样说的：“王妃，似乎您很该给五郡王爷纳一个小妾才是啊！”林氏听了王总管话里有话，便说道：“王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是知道这五郡王爷的身子的，这冲喜有用么？”

　　可是王总管却这样说：“王妃，这冲喜是一回事，可您的面子和名声是另外一回事，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林氏一听，更是疑惑了，便问道：“是么，你仔细说说！”当下王总管便说道：“王妃，您是这府里的掌舵人！府里的眼睛都盯着你身上呢！不但这府中，就是这府外，一直到了这皇宫！谁不知这五郡王爷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可是，如今王爷央求您给冲个喜，纳个妾，王妃若是不准的话，那么府中下人，府外的那些亲眷，心中会怎么看待王妃？况且王妃和五郡王爷并不是亲生母子！他们一定会说王妃苛待了五郡王爷，反正五郡王爷是活不长的，王妃何不做一做好事？图个好听的名声？若是王妃答应了，人们又一定会说，王妃果然是真心关心五郡王爷的，一心一意地希望王爷的病能够好，所以不惜给王爷买个小妾！再说了，这府中也不缺什么银子，花上个一千两，也没有什么！王妃若是这样做了，府中上下人等定会对王妃宣扬王妃的好名声的！这个理儿，王妃请自个儿想一想！”

　　林氏听了，果然被王总管给说动了，当下便道：“王总管啊，你果然是说得有道理啊！我可是算是明白了！好好，那么这人就由你去选，反正只要是个没病的就行！”王总管听了，便立刻悄悄地去告诉了五郡王爷。

　　到了五郡王爷的住所落园，王总管进了里面，将门窗都关好，低低地对着床上的五郡王爷说道：“王爷，这件事儿，我可是给您说成了！剩下的事儿，就是去寻一个姑娘了！”

　　玉攸宁听了，却是皱眉说道：“总管，这可也是个有风险的！万一这买来的姑娘不向着我们，反而是林氏的心腹，可怎么办？倒还是不如不买的好！”玉攸宁倒是摇起头来。王总管却是说道：“王爷，您先不要泄气啊，这总要试一试，赌上一把，万一这买来的小妾，向着咱们，愿意帮助您呢？”

　　玉攸宁听了，便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听了管家的，赌上一把吧！”此时的林氏，看着恭恭敬敬的李青竹，说道：“嗯，你的身世倒是也可怜。爹不亲，娘也没了。不过，你也不要难过，你跟了我，可是有好吃好喝地在后面，你看看那如烟，虽然是个下人，可那衣服行头，自是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金贵呢？”

　　李青竹听了，便赶紧说道：“是啊，我虽然笨，可是也看出来了！好在如今我也悟出来了！”待李青竹出了这屋子后，如烟就赶紧进了来，林氏悠悠说道：“这个丫头，倒是会审时度势，只是我不知，她这究竟是真还是假？”如烟笑道：“我看八成是真，这病秧子昏迷了好几天，可是还没有醒来，万一真的死了，她的心中当然害怕啊，她可是府中买来的小妾，主子您可是可以将她给卖了的！到时吓吓她！”

　　林氏听了，只是说道：“可是现在这病秧子还是没死啊！所以，咱们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反正，这以后每天的送药，你就不要送了，就由她做了！你在暗处看着，看看这病秧子是不是亲自喝下了药？按理说，他喝了这几年的砒霜，应该也要快死了罢，可不要到最后出了什么乱子？”如烟听了，便笑道：“主子说的是，我定会好生地盯着，若是有不妥，就即刻来向主子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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