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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斡脱钱


他的瞳孔里,只有那密密麻麻的火箭。

火箭无可阻挡地扎落,箭矢上燃烧的火焰,霎时引燃了铺设在薄薄积雪下的猛火油带。

天地,骤然间,诡异地明亮了起来!

数十处火苗腾地从呆滞的复州兵脚下窜起,瞬息间连成一片,火焰冲天,霎那间升到数丈高。

无情的烈火将进入此地的复州军士全部吞噬。

“啊……啊啊……”

凄厉地惨嚎骤然而起。灼热的火焰将空气都烧的扭曲。

后面的士兵,有的及时止住脚步,有的则慢了半拍,有的则被后面不明就里的同伴推搡着,跌进火海。

进攻的嘶喊声戛然而止。

战争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及时收住脚步的复州军被巨大的火海,吓得纷纷后退,站在远处看着在火海中挣扎哀嚎的袍泽。

在火焰的红光的映照下,他们的五官因惊恐而扭曲。

哈日巴日身处中军,却也被丈许高火苗炙烤着脸色发烫,但他却像傻了一般,他惊骇瞪大细长的眼睛,目光中只有那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耳边只有无数部下正在烈火中挣扎哀嚎。

火油的高温随风吹向城堡,连五郎感受到风中的温度也神色凝然,他听闻过猛火油,却是第一次看到它的威力。

看着火焰中的人影哀嚎声逐渐衰弱,肖金荣的嘴角有些抽搐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又增加了一份恶业。

“下面的炮手!你们他娘的看戏呐,还不放平炮口,用霰弹轰杀了他们。”连五郎恼火地捶打着墙垛,气恼道:“若是在平地,我又能轰他们几炮!”

将军炮是前膛炮,炮弹由炮口捅进去,无法伏身射击,否则铁弹无法压实,甚至会从炮膛里滚出来。

虽然可以像火枪那样用纸和纱布塞住,但是下面有三十多管火炮,两、三百步距离平射,足以胜任。

下方的火炮都头们,听见连五郎的怒吼,立刻醒悟了过来。

在操炮训练里,郑乾曾再三强调,若是敌人进入三百步之内的范围,应立刻装填霰弹。

在都头们的吆喝下,下方的炮手们连忙将炮管放平。填弹手将霰弹捅进炮管中。

霰弹外表看上去像和铁弹一般无二,可是它却是一层极薄的空心铁皮,里面塞满了指头大小的铁丸和边角锋利的石块。

其实,这种霰弹,对火炮内膛伤害很大,会大大的降低炮管的寿命。

霰弹在炮膛内就爆炸,那些铁丸和石块,会在火炮内膛上留下斑驳的划痕和坑点。不过,郑乾还是选择消耗武器,而非士兵的生命。

在郑乾眼中,人命是比那些枪炮更重要的资源。

在这个时代,活到七十岁的人不多,但是人均四五十年的寿命没有问题,这些人一生中,除去老幼生病的时间,有三十年能为社会做贡献。

这么多年的贡献值,岂是区区一门火炮可以比拟的。

三十二门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声嘶力竭的复州军,炮长们猛地一扯击发绳。

震耳欲聋的轰鸣再次响起。在火焰中挣扎的复州兵以及他们身后踟蹰不前的士兵,成片倒下。

“全军后退。砸冰灭火,待火熄灭再行攻击。”

哈日巴日看到前方燃起大火,咬牙命令道。

根据亲兵禀报,前方的火墙已经烧死了他近百名士兵,可是到目前为止,自己却连敌人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此时若是撤军,别说无法向上交代,他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

然而,身边亲兵还没有将他的命令传递出去,前方再次响起来令其胆魂皆丧的火炮声。

如果说之前的一波波火炮打击,麻木了这些复州军的生存意志,将他们逼成了一头头只有杀戮的野兽的话,那么由铁球线性杀戮转为扇面形的霰弹杀戮,彻底瓦解了他们的斗志。

无数铁丸和石块像雨点一般撒向复州军,前面的复州军被一阵夺命暴雨覆盖,人马身上皆暴起点点血花,像割麦子般瞬间倒下去一片。

一些铁丸石块在穿透人体后仍然具有不低的动能,重叠在一起的目标,同样无法逃过此劫。

一时间,毙尸倒马,纵横枕藉,血流成河。

受到火焰墙的阻挡,地面的士兵们还看不到霰弹射击的威力,但是双堡上的士兵亲眼目睹了这种特殊炮弹所能造成的惊人杀伤。

即便挨打的是自己的敌人,这些平洋军士兵也一个个骇的面色发白。

在火炮面前,再强焊的身体,再密集的军阵,也如同一张纸,轻易地就被撕裂了。

哈日巴日随着哀鸣的战马倒在地上,他的胸前的盔甲已经完全凹陷下去,一个巴掌大的孔洞位于盔甲中心,显然,他被一颗霰弹击穿了。

“好可怕的力道!”哈日巴日感叹着,好奇怪的感受,没有痛苦,身体反倒是轻盈纯净了很多。

他倒在冰渣上,仰头看到了蓝蓝的天空,天上出现了一朵白云,在那朵白云中,他忽然看到了正在挤马奶的额吉(妈妈)。

额吉回头冲着他在笑,笑容很淡很淡,他感觉身体被一丝风牵引着,向天空中的额吉飘去……周咸淳七年(1271年),二月二十一日。平洋军攻陷复州城。复州城达鲁花赤哈日巴日阵亡于双堡,四千复州军伤亡大半,余者皆降。

朱启明占领复州的喜悦,早在年前,镇娄图就已经感受过了。

只是劫掠了义州和蓬山郡之后,气温骤然下降到零下二十多度,镇娄图不得不停止战事,驱赶着百姓、俘虏和物资,返回婆娑府。

其后的两个月,宇文战按照郑乾的要求,将前前后后抓来的六千人的俘虏,全部投入到劳役工作中,逼着他们修港口,建营垒,开矿挖沟,一日不得停歇。

通过这一做法,一方面巩固婆娑府的城防,另一方面,以艰苦的劳作消磨这些俘虏的野性和悖逆之心,方便日后收为己用。

这一天,宇文战独自站在地图前,眉头紧锁,一句话也不说。

秦风在他的身后,默默的垂手站在一旁。

拿下蓬山郡后,原本一直吵着要镇娄图兑现承诺的洪文系也不再吵闹着回去了。

他跟着镇娄图回到婆娑府,终日唉声叹气,神情似乎比之以往更加惶恐,却不似之前唯恐丟官的焦虑,而是对自己身家性命担忧。

秦风是其贴身扈从,本以为对方是担忧着差事办砸了,结果前几天,洪文系偷偷摸摸地把他拉到一边,说出了一事,令秦风大吃一惊。

洪文系的使命是运送物资不假,但却不是运往高丽,而是运往婆娑府西面的一个叫驿昌的驿站。其运送的物资也远不是清单上的数额,而是九连城的数万石粮草。那些粮草是供给从辽阳路赶来的蒙古大军。

这一消息,令秦风大吃一惊。

婆娑府被攻占后,洪文系逃至义州。两手空空,没有完成运送物资的任务,无法交差,洪文系思来想去,就出现了他帮助镇娄图打开义州城门,换取婆娑府物资的一幕。

可是,镇娄图根本没有君子之风。他食言自肥,得了义州后,又裹挟着他去劫掠了蓬山郡,最后还把他当做人质,押回婆娑府。

时间一天天过去,洪文系越发焦急。

他又思来想去了一段时间,决定偷偷潜出婆娑府,赶往驿昌,向即将到达驿昌的蒙古军通风报信。

估摸着时间,再过一个月,从辽阳来的蒙古大军就要到达驿昌。

蒙古人并不知道婆娑府落入这伙汉人军队手中。如果他们没有得到自己物资,也没有得到自己的警报,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必然会吃了大亏,届时非但他洪文系没有活路,他的全家,甚至全族,都有可能被元宗王植扔出去,成为蒙古人泄愤的对象。

眼看自己受困于婆娑府中,无法逃脱,洪文系心急如焚。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对秦风说了实情,希望他能偷偷逃出去,将婆娑府被占的消息告诉驿昌,提醒蒙古军。

秦风得知后,满口答应对方要求,而后偷偷跑出来向宇文战报告。

宇文战得知有一支来自辽阳的蒙古大军,将要到达婆娑府,神情严肃。

很快,镇娄图等副将和都头以上的军官得到将令,都赶了过来,听了宇文战说起这个消息,人人都是面色凝重。

“元帅给我们的任务是一年内扩为五个军。此次是我们的最好的机会。”宇文战神色轻松道,摆手让大家落座。

“我们劫掠了义州和蓬山郡。高丽这些城池听起来和中原的称谓一般无二,实际上却和我们那里的村镇没什么区别。两个城的收获还不如之前莒州的一半。这样下去,就算我们打下了西京(平壤),也凑不齐。”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之前紧张的气氛,消强不见。

婆娑府虽有万户,但是青壮不多,经过二个月的征调,也只招募到两千人,在缺乏火器的情况下,只好将婆娑府库房中的刀枪弓弩等冷兵器发下去。

好在新兵大多是女真人和契丹人,都和蒙古人有血仇,且人地两熟,战斗力强焊。可是距离完成扩军任务还有距离。

“指挥使说的是,”镇娄图一甩狂野不羁的长发,脸上露出一丝狠历之色,“那些蒙古军冰天雪地里翻山越岭,定然疲惫困苦不堪,随军的粮秣也消耗殆尽。只要我们将其困于山中,草原上的饿狼也就成了待宰的绵羊。”

秦风摇头插话道:“他们未必会缺粮,我听那高丽人说,蒙古人一路行来,可以在经头馆、甜水、连山、汤站和驿昌等驿站,接受补给。粮草供应,应该不是问题。”

镇娄图闻言,却笑着反驳道:“这位小哥有所不知。虽说蒙古人对驿站十分重视,从辽阳东来的道路上,设有不少驿传站点。可是,那些驿站平日的度支,都是源自站户。”

镇娄图是水达达女真人(辽代长白山女真),对蒙古人在东北的驿站管理十分熟悉。

蒙古人注重设置驿站。但是他们的驿站物资却不是当地官府提供,而是由驿站附近民户中分离出来的“站户”提供。

这些“站户”平日里接待来往官员的饮食,使用的马匹、饲料和车辆,以及各种劳役,都是无偿提供。甚至很多时候,连自己的妻女都要无偿提供给蒙古人暖床。

然而,一个寻常驿站的站户最多不过五百户。哪里能负担蒙古大军的粮秣供给?

“蒙军从东宁府到婆娑府有千里路程,人吃马嚼,加上路上损耗,他们自己若是不带粮草,别说走到婆娑府,走个三五天就得勒着裤腰带,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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