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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预定飞镖秋后取 命运之福靠郑乾


  “你还是想想明天,镖局里那些并未结婚的伙计,来闹你洞房,到时有你好受的。”郑乾开玩笑说道。

  “切,就他们,爷早就想好怎么应付了,只要乾哥不参与进来,他们哪是我的对手。”说道这些,小六竟是胸有成竹一般。

  “谁告诉你我不参与的?少爷我也未曾结婚。”

  “啊,少爷,你可是饶了我吧,小珍从小就被你欺负,你就不能明日安生一些。”小六求饶道。

  “呵呵,现在知道求情了?晚了,少爷我都想好了,明日怎么捉弄你,怎么可能放弃?”见小六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郑乾也是逗他。

  正当郑乾和小六在门口闲扯时候,庄头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往这赶来,车上都是拉着结婚的嫁妆,几个富态的妇人走在最前头。

  “铺房的来唠!”庄头几个看热闹的小孩,跑在前面,满庄子大声喊道。听到喊叫声,庄里的人纷纷出来在路边观看,指指点点。

  郑乾也是早早听到了,他耳朵现在特别灵敏,还未见到人的时候,就听到了。

  郑乾推了小六一把,说道:“你站好了,客人来了,我进去喊阿爹和顾叔。”说完便飞快转身到院里叫人。

  听说铺房的客人来了,小六也是精神一震,挺直了腰板。

  一会,郑有德,顾大顺也从屋里出来,众人皆是站在门口迎接,门口也生起了火堆,一会等客人从车上抬下东西的时候,要往火堆里丢竹筒,竹筒受热的时候,就会爆炸,寓意赶走挡路的灾害。

  看到铺母已到,郑有德赶紧带人上前行礼,今日来的这些铺母都是新娘子的叔婶,对郑有德也都熟识,赶紧还礼道:“见过郑老爷,见过亲家公。”

  郑有德拉了一把身后的小六上前行礼,小六还未开口,这些姊婶皆是哈哈笑起来,其中一个婶婶拉住小六的胳膊,说道:“姑爷今日穿这套礼服,还真是精神!”

  小六羞红了脸,低头嘟哝嘟哝了一句,算是见礼。顾大顺不满意的瞪了儿子一眼,这些姊姊也未再为难小六,直说赶快把东西拿到新房里。

  门口的爆竹已经开始点上,砰砰的炸个不停,庄里的孩童,都被赶得远远的,害怕炸伤,只是哪里赶的尽,赶走了,过一会又来。

  这些铺床的东西还真是多,塞的满满几大车子,比预想的要多上不少。小翠和小玲要过去帮忙,都是被拒绝,说是未出阁的姑娘不能插手,跟来的男士也都不能碰,都是这几个铺母在弄。搬到洞房,还得收拾好。

  跟来押车的都是小珍的哥哥和弟弟,跟小六和郑乾都是熟人,从小一起长大。郑乾在一起也是话多,吹牛打屁。不过,这些人里,郑乾说的最多,众人都知道他跟镖走镖,见识多,皆是让他多讲讲。

  郑乾也是挑一些走镖途中新奇的事来讲,把这群人唬的一愣一愣。小珍的这些哥哥,和小六一样,要么在农庄里,要么到城里做帮工,多是未出过杭州城,听郑乾讲的精彩,眼神里都是流露对外界的幻想。

  这铺房的工作是慢工细活,对照着流程一步一步,到了黄昏,才堪堪弄好。顾大顺早就安排大厨做饭,铺好新房,就请客人到堂屋上桌吃饭。桌上,只留了小六和郑乾陪客,其他人到彩棚里就餐。

  席间,众人捉弄最多的就是小六,毕竟是新姑爷。虽然有郑乾挡酒,小六也是喝了甚多。郑乾和小六的几个舅哥也没少喝,年轻人其他还好,但是喝酒,没一个认怂的。

  到最后,走的时候,小六的几个舅哥,拉着郑乾和小六的手,约定明日接亲再接着喝。几个年轻人斗酒,郑有德和顾大顺也没有管,只是看着他们几个喝的太多,没法驾车,郑有德又安排了几个镖局伙计送回去,晚上郑有德没有回校场,是几个伙计驾车送了回去。

  等回到校场,郑母见儿子喝的太多,便让小翠照顾少爷。

  小翠烧了点醒酒汤,又打来清水,给少爷擦拭一番,等安排好少爷躺下休息,才离开。

  夜里,郑乾醒来,头疼欲裂,昨晚喝得太高兴,也忘了运功逼掉酒劲,此时甚是难过。少爷盘坐在床上,按照《皇极内经》里的行功路线,运行一个周天,头疼感,这才好些。

  千年奇功,屡屡被用来醒酒,要是被江湖人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对郑乾破口大骂。

  身体舒服后,郑乾又躺下,天还未亮,还能再睡会。今天还要陪着小六一起去接亲,要是没有休息好,无精打采,到时也是惹人笑话。

  直到鸡鸣三遍,郑乾这才起来,又被郑母数落了一通,让他今日接亲,千万莫要喝醉,喝醉丢人。

  前朝(唐朝)以前接亲都是下午,所以才有婚这个字,到了前朝,因为结婚礼仪太多,等走完整个流程,都是深夜,所以慢慢皇室的婚礼都改为上午,百姓也都接收这样的安排,慢慢把接亲定在了早上,只是

  有些顽固不化的,才会下午接亲。

  小六接亲,选择是上午,虽然说两家隔得近,安排上午也是随大流,另外这接亲,在新娘家吃一顿再回,也慢慢成了礼俗。

  镖局里尚未成亲的小伙子,众多,今日都是跟着一起去。

  骑着高头大马,胸带大红花,小六是今日的主角。

  前面敲锣打鼓,一路开道,后面八人抬轿。

  两个庄子的管事接亲,这也是前所未有的喜事,男女老少,都是站在道路两旁看热闹,到了宁国公的庄子,也是,都是凑热闹的人。

  “新姑爷来唠!”有孩童在接亲队伍前面大声喊道。今日小珍家也是张灯结彩,搭棚置席。

  小六的老丈人,带着一众儿侄,在门口迎接,小六从马上跳下来,上前行礼,拜见老泰山。王珍珍的父亲名叫王立举,替宁国公管理庄子多年,人很老实,也深得宁国公的信任。

  小六又向小珍的众位叔叔行礼,最后才同那些哥哥弟弟打招呼。做完这些礼仪,王立举走过来同郑乾打了招呼,郑乾也是赶忙行礼,王立举虚礼不受,弄得郑乾一阵尴尬,摸不清头脑。

  新娘子在自己闺房,等接亲队伍在王家吃完午饭,就可接回。

  等所有的礼节走完,郑乾被王立举单独请进了一屋,屋里坐着一人,衣着甚是华丽,这人郑乾认识,宁国公钱元玑,郑乾赶紧上前行礼,这宁国公可是当今钱王的哥哥,失礼不得。

  “起来吧,今日没有尊卑,只有亲家。我应该称呼你少镖头还是郑校尉?”宁国公笑着说道。

  郑乾也是尴尬,摸着头不好回答,笑着说道:“国公大人随便称呼,叫我小郑也行。”

  “那可使不得,今日是你我两家结为姻亲,就不称呼官职,我称你少镖头吧。少镖头,城卫军那面的事情可是忙完了?听说最近的冬日大比可是精彩,我家里有小子跟去看了。”宁国公开口说道。

  “禀国公,都是忙清了,最近几日也没甚大事,跟王裨将也请了假。”郑乾回道。

  “嗯,从今往后,你我两家应该多多来往!若是我在庄里,也是欢迎少镖头过来喝两杯。不过今日,却是不行,过会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热闹,我这老人就不凑热闹了,哈哈!”

  郑乾也是赔笑,心里却是暗道:这国公大人特意找我来,就是说这些,另外有事吧?不过他不说,我也不用问,总会知道的。

  外面正堂上新姑爷正在同几个舅哥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少女闺房中,小珍姑娘坐在在梳妆台前,对着发亮的铜镜垂泪,里面是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身后则是自家的母亲。

  今天王珍珍显然精心装扮过,原来便是有着水乡女儿的清秀,如今却是显得仪态万方。

  “阿娘,”王珍珍转过身来,珠泪从脸颊上滑落,“孩儿不要出嫁!”

  王母对这桩婚姻内心是满意的,首先离家近,甚至是一起干活就能看到,用不到饱受相思之苦;其次,十几年的交往,对顾家也是熟悉,顾大顺为人老实,不奸猾,虽然这新姑爷常年在城里,不曾来往,但是主家万顺镖局的郑镖头为人也是被人称赞,所以坏不了。

  但是现在跟在眼前十几年的宝贝疙瘩要嫁为人妇,眼中也不禁下留泪来。一边替女儿擦泪,一边自己又哭出声来:“痴儿,哪有这般说的。从今之后,就是顾家的人了。到了夫家后,要好生遵从妇德,悉心侍奉舅姑,莫要懒惰,勤俭持家……”①

  两母女抱作一团。

  小六和郑乾今日可是不能喝多,最重要的任务还未完成呢,酒席间郑乾一边替小六挡酒,一边用内力化掉,到最后,几个舅哥被王立举责骂,这才停止劝酒。

  草草结束欢迎新姑爷的酒席,下面便是要接新娘子了,小六进到闺房请媳妇上轿,王珍珍又是一阵痛哭,周围看热闹的都是指指点点。

  依照礼节,这走之前,翁婿二人,一人向东、一人向西,互相对拜,之后老泰山再嘱咐一番。

  “顾平安(小六的大名),老丈今日将丫头交你手中,望你们以后共处的日子里,相互包容,体谅,有事多商量,莫要吵闹,多多孝敬父母!”说着说着,这王老丈人竟是眼圈微红。

  小六也是动容,向老泰山保证道:“岳父大人在上,小珍嫁入我家之后,我定是好生呵护,不让她受得半分苦,请岳父大人放心。”说完,又是跪下给老泰山磕头。

  王立举赶忙上前挣住新姑爷,然后回头,催促自己姑娘赶忙上轿。

  锣鼓敲起来,新郎骑马在前,新媳妇坐轿在后,最后面还跟着娘家的兄弟,美名其曰护送,待到半路返回。

  虽然两个庄子中间路程较短,但是路上还是有人拦轿闹喜,道路中央放了一些木棍,都是熟人,新郎官上前,将准备好的喜果拿来给众人,拦轿之人得到喜果,就撤了障碍,让新娘子继续前行。

  到了顾大顺家,新娘子被一众女眷搀扶着,下了轿子,到了门口,跨过门口放置的马鞍(寓意平平安安),又跨一火盆(寓意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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