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计划
一处灰白色的实验楼。
墙面爬满绿色的藤蔓，此地荒芜已有一段时间。
几道身影从墙角的阴影走出，抬头凝视着眼前的四层实验楼。
四周一片寂静，隐约的惨呼声从他们身后传出，伴随着丧尸撕扯食物的啃食声。
常平原地站立一会儿，伸出手掌出神地瞧一小会儿。上面没有半点引尸粉末，身后的丧尸早已经失控。
他忽然轻叹一口气：“这样做，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如今，已经没有选择余地。”水山神情严肃，没有先前轻松模样。
常平道：“说得对。”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活下来。”
“走吧。”
说罢，他便带头朝着实验大楼而去。
“开河，怎么了？”
水山回头望着还呆在原地的李开河，出声喊道。
李开河回过神，笑说道：“想不到，在这城中，还存在这样僻静的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跟上。
常常来到门口，望着门一侧的密码琐，眼神流露几分回忆之色。
他朝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跟着，才默然按下几个数字。
“常平，你在害怕什么？”卫山注意到常平的谨慎，不由问道。
四周没有外人，但常平小心翼翼，似乎在防备着什么野兽一般，每一步的行动都要确认再三。
常平道：“我只是觉得这一路来，实在太顺利。”
“觉得可能有什么阴谋。”
“阴谋？”卫山面色微变，问道。
常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但按理说，我们引丧尸入城如此大的动静，赵正和城主不可能没有察觉。”
“一路奔来，没有遇到任何人的阻拦，这反倒让我担心。”
水山赞同道：“确实很古怪。”
“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伴随着几人的谈话声，实验室大门缓缓朝两侧滑开。
移动大门的装置应该是被闲置太久，缺少机油，又或者关键齿轮生了锈，在运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一股淡淡的霉味扩散开来。
众人很快走入大楼，大门徐徐关上。
……
一处地下作战室。
四周挂着笔墨厚重的油彩画，画上是一名名披甲戴枪，面容刚毅的士兵。
正中央，是一张简单的会议桌。
桌子四周坐着近十人。
赵正一身黑色大衣，安静地坐在主位上，如同一尊佛佗。
“赵将军，他们已经进去了。”
门忽然被打开，一名手下汇报道。
赵正手指关节轻轻叩击桌面，清脆地声音扩散。
“再等一等。”他开口道，“先派些暗哨盯着，在四周简单做些布置。”
“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拿到配方。”
“是！”手下领命离开。
“等等！”赵正突然叫住这名手下，“姚城主在做什么？”
手下道：“我这就去调查。”
“尽快！”赵正吩咐道，“派些人专门盯着姚城主。”
“是！”
手下领命离开。
“赵正，姚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名身体微胖的男子站起声，问道。
这人头发稀疏，留着一个地中海发型，满面红光。
“钱康，你当姚兴是傻子吗？”赵正淡淡道，“丧尸入城，我们都没有出现。”
“除非姚兴是傻子，不然此刻一定正在暗中布置什么。”
钱康手一抖，急道：“这可糟糕了。”
“万一他发现我们的目的，派人对付我们怎么办！”
赵正闻言皱了皱眉头。
这叫钱康的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奈何对方祖上积德，留下大量家产。哪怕钱康什么都不做，也是这东华城内最有钱的。
赵正要训练大量死士，离不开钱康的赞助。
“钱康，姚兴对你不满很久。再不动手，你定死在他手上。”另一名颧骨凹陷的男子起身道，“还不如搏一把！”
“话是这么说。但姚兴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此刻一定在准备着大招。我们的计划还能顺利执行吗？”钱康道。
赵正吐出一口气，冷冷一笑，说道：“姚兴现在还没有明显动作，未必先针对我们。”
钱康眼前一亮，问道：“这话怎么说？”
赵正道：“我一直暗中派人跟着姚兴和他的手下，记录所有运进东华城内的药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姚兴一直暗中在烧毁部分药草。我派上拿了些燃烧后的灰烬，分析成分之后，发现他烧掉的这些药草，都是益气丸里有的成分。”赵正道。
“烧了？”钱康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错。而且，城内所有药草，加上姚举烧毁的，刚好等于运进城内的。虽然有些差距，排除必要的损耗后，总体上是相等的。”
钱康听到这话，终于反应过来：“你是说，姚兴这一年来没有制备益气丸？”
一年需要制备的益气丸数量不小，运进城的药草数量和城内除了制备益气丸使用的药草数量应该有不小的数量差才对。
“不错。我敢打赌，姚兴一粒益气丸都没有制备过。”赵正语气异常肯定，右手重重按在桌面上。
他站起身，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眼神锋利如同出鞘的刀！
“姚兴或许已经丢失制备益气丸的方法！”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
“赵正，你说姚兴已经不在制备益气丸。有具体的证据吗？”一名上了年轻，身穿鎏金黑色名贵西装的老者拄着拐杖起身问道。
这老者一开口，周围的议论声立刻小了下去。
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赵正望着老者，认真道：“我有九成九的把握，姚兴已经丢失益气丸的制备方法。”
“毕竟，当初这药方是幕空研究出来，姚家不过是半路截胡，抢了过去。”
他话锋一转，忽然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觉得奇怪吗？”
“三五研究院原本说要拆了重建，但直到现在，还完好地保留着。”
“难道这和益气丸还有关系？”老者困惑地问道。
“当然！幕空这人做事未胜先料败，必留后路。”赵正道，“三五研究院原本是幕空的大本营，里面到底有什么，谁都说不详细。”
“但从现在来看，益气丸的配方就在里面！”
“可幕空已经死了。照你这么说，他怎么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死劫，从而给自己准备一条活路？”又一名男子站了起来，反驳道。
赵正瞧了这人一眼，松了手，不急不慢地坐回位置上。
“老实说，幕空只是有可能死了。但也有可能还活着。”
“活着？！”
伴随着话音，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这名男子大声道，“我亲眼看着他被清道夫埋进地里。”
“我的人盯着他的坟墓三天三夜，在墓地周围布置满传感器，日夜不断地监测。他一直在地里！已经烂得只剩一具骨架！”
赵正嗤笑一声，只是淡淡说了句：“谁知道呢。”
“这要是还能活，我们还找什么益气丸配方啊？复活不比苟活强一万倍！”一人说道。
西装老者用力拍拍桌面，喝问道：“赵正，这可不能开玩笑！”
赵正道：“幕空确实有可能活着。”
“他怎么活的。”老者追问道，语气迫切。
他年轻时受了伤，老了落得一身伤病，还中阴晴丸毒药，寿命只剩几年。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死，和赵正合作，想要彻底摆脱阴睛丸的控制。
可是，现在却得知一个死而复活的方法，这远比益气丸配方更具有诱惑力！
“我不知道。但如果幕空真得出现，我们的机会就到了。”赵正缓缓说道，“益气丸配方在幕空死而复活的秘密面前，不值一提。”
“益气丸的配方必须到手！”老者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强调道。
“当然。”赵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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