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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一起发财(四)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扭头看去,发现黑暗中捂住自己嘴巴的,是头领。

他想要挣脱,就觉得腰间一阵刺痛,随即耳膜内就听见锐器在腹中搅动的声音,瞬间失去知觉。

“你不应该说出来的。”头领面无表情地说着,将对方的一只软弱无力的胳膊拉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搀扶一个酒醉的朋友,将他驾到一个黑暗的角落,缓慢放下,双手合什,口中默念:“释尊因行,果德二法。大日如莲,因果功德。”

御所后院,寝宫里的灯仍亮着。

亀山天皇因为白天之事,翻腾难安,睡意全无,只好喊来女御(妃子),消磨体力,以助睡眠,孰知刚和一名玉面雪肤、身姿妙曼的年轻女子入巷,就听见寝宫外突然响起了一名內侍慌乱的叫喊声。

“陛下,不好了,有乱兵杀进御所了。”

內侍的声音尖锐凄厉,再加上所传递的消息委实过于骇人,惊得亀山天皇像兔子般跳着,披上长袍,套上木屐就要逃跑。

可是才冲出两步,他忽然清醒过来,不禁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听错了。

这里是奈良,自从上次被平洋军破过一次城后,奈良增高了城墙,还挖了护城深沟,不再是以前无险可守的低矮土城了。

而且在大和川那边的河道里设置了关卡栅栏,就算是有乱兵来攻,急切间也不可能冲进御所里!

再说了,也没有听到大街上有人嘶马叫的杀喊声啊?

杀进御所,这从何说起?

心神即定,亀山天皇不惊反怒道:“大胆,外面是谁在胡说八道!是想死吗?快给我滚进来!”

“咣当。”寝宫的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那个叫喊的内侍已经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在摇曳的烛光下,亀山天皇吃惊地看到了內侍那张惊恐的不似人形的脸。

那内侍满头大汗,衣衫不整,苍白的脸上尽是无边的恐惧,仿佛世界的末日已经来临。

“陛……陛下,快跑吧,乱兵……已经打进天守阁了!”

亀山天皇勃然变色,一眼瞥见身边的女御还撅着屁股,一脚踢了过去,女御唉哟一声,连忙爬起去找衣服。

就这么片刻功夫,寝宫外突然闹腾起来,哭爹喊娘的声音逐渐响成了一片,更有无数的火把从东边燃起,映亮了寝宫的窗户。

熊熊的火光透过窗户,映在亀山天皇削痩的脸上,他顿时惊得傻了。

正不知所措时,忽然十几个侍卫冲了进来。他们架起还敞着怀的亀山天皇向外逃去。

这些侍卫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忠诚和心性都是上佳,可能是之前有过打斗,他们气息粗重,身上的具足也多有破损。

他们架着天皇向西面冲去,身后的火光越来越盛,廝杀和惨叫声越来越大。

“砰砰砰!”

突然,夜空中响起来了火药爆炸声。

偷袭失败,平洋军放弃了刺刀拼杀,开始了三段击。

刹那间,入耳的都是火枪射击的炸响,刀枪撞击之声零星几不可闻。

“怎么有这么多火枪?”亀山天皇发髻散乱,惊叫着,被侍卫们架着冲到御所后门。

“不是藩国的兵,是平洋军!”一名跟随的侍卫曾见识过平洋军的火枪,更对排枪射击有着刻骨的恐惧。

“平洋军?”亀山天皇带着哭腔,叫道:“他们怎么进城的?之前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听他们叫喊着,说是给宗尊亲王报仇。”

“八嘎!这个老鬼,死了还在作怪!”亀山天皇闻言大怒,恨声骂道。可是他的声音没多少人听得见。

周围是一片混乱,枪声和男女的哭喊声乱成一片,回首看去,从东面御所大门一直追杀下来的平洋军已经冲到寝宫。

他们绕过寝宫,分兵从左右两侧掩杀过来,那些端着长矛般火枪的士兵并不恋战,他们一边喊着“蹲下不杀”,一边越过那些蹲在路边哭喊颤抖的內侍和女官,向前推进,眼看就要包抄过来。

抬着亀山天皇的侍卫们在奔跑中,交换了一记眼神,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慌乱和恐惧。

其中一人和另一人快速说了两句后,就带着一波人分开,进入另一个岔路。

亀山天皇听出那人说是去引开追兵,心中悲凉,这一分兵,护着自己也是不到十人,这一点人,如何摆脱身后追兵。

分兵之策起到了效果,那一波人叫喊着保护天皇,一边挥动手臂,似乎在指挥着自己人跟上,立刻将身后大部分追兵引了过去。

亀山这一队人七拐八绕,终于在半盏茶的工夫,冲到了一堵高大的围墙下。

跑在最前的一人,兴奋地用刀劈断墙下一扇门的铜锁,拉开门,只觉得眼前灯火通明,眯眼往外一看,立刻目瞪口呆,彻底傻眼。

只见门外,无数火把,亮如白昼,在飞舞腾跃的火光下,一支平举着火枪的平洋军正静静地盯着他,宛如一群猛虎,堪堪挡住了这几人逃命的去路。

亀山天皇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从左右护卫的手臂中跌落下来,如同整个人掉进冰窖里,彻骨冰寒。

平洋军占领御所,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当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的亀山天皇,被押送到天守阁大殿的时候,发现大殿里站了许多人,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皇座,见上面坐着一个青年,不由得一愣。

那青年黑衣蓝带,正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笑吟吟望着自己,身边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粗矮汉子,气势剽焊,手扶太刀,浑身透着杀气。

亀山天皇还待要看清楚那个青年,身后押送他的一个平洋兵一脚踹在他膝弯上,掐着他的脖颈,将其按到在地,厉声喝道:“上坐,是我平洋军元帅,还不叩头见礼!”

动作无礼至极,声音狠戾无情,亀山心生怒意之时,也有些发懵了,平洋军元帅,就是那个周贼杜岳?

“把他的脸抬起来。”郑乾声音不大,亀山却听到了,心里还是一团乱麻,就感到一个大力猛地一揪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脸向后拉扯,强迫自己的脸面向那青年。

看着亀山的容貌,郑乾暗自点头,养尊处优的生活,的确养了一副不错的皮囊,只是脂粉气太重,隔着老远,他就闻到对方身上呛鼻的香粉味。

“你的名字叫恒仁。”看着面前的阶下囚,郑乾神色复杂。

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情没有原先所预想的那般兴奋。

或许此时的东瀛并没有对周国犯下后世的罪恶,或许是此时天皇太过弱小,胜之不武。

总之,郑乾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杀机,所以他说话的语气也出乎意料的平和。

“你以仁为名,辅以恒念,可见你父亲邦仁对你的期盼。”

嘴上说的没有营养的话,郑乾在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利用此人,将东瀛政权的平稳过渡到自己手中。

听到对方提到自己父亲,亀山心头凄凉,继而是无尽的愤怒。

父亲后嵯峨天皇一开始禅让皇位给大哥,后来,又因宠爱自己而反悔,废长立幼,逼退了老大,立了自己为天皇。因此,他始终对父亲充满敬爱。

如今他听到对方直呼父亲的名字,不禁大怒,他冲着郑乾破口大骂道:“周贼,莫要用你的舌头脏了我父皇的名讳……”

话音未落,亀山就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那记耳光抽的力道极大,抽打着的他的身体向一旁横掠歪倒,跪地的双腿几乎离地而起。

“种喜儿,”郑乾蹙了蹙眉头,看着伏地不起的亀山,不满道:“扇耳光不是不对,但是要注意避开耳朵,打聋了,他怎么听我说话。”

大殿内响起一阵哄笑声,种喜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让身旁两名亲兵拽起头晕眼花、嘴角流血的亀山,将其按回在原地。

“大家好好说话,干嘛骂人呢?”郑乾看着亀山被挨打的那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神色依旧和善,语气轻柔。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禀报:废皇的皇后、女御及其子女悉数带到。

郑乾点头,让他们进入大殿。

杂沓的脚步声和哭喊声很快充盈了大殿。

郑乾没有阻止亀山和家人相见,他只是在皇座上静静看着,目光闪烁,一言不发。

看着家人匍匍在自己身前,两岁的幼子张开胖乎乎的手臂,抱着自己大哭,目中喷火的亀山,顿时布满哀容。

稚子惊恐的啼哭,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头。

他的心在滴血。

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死在对方的屠刀下,他屈服了。

“你想怎么样?”亀山泪流满面,冲着郑乾,以头抢地,嘶吼道:“只要你放过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郑乾等着就是这句话。

一直被幕府作为傀儡供养的人物,妥协,是意料之中的事。

“封惟康纯子之子胡宪为平东王,宣布禅让,并传位于平东王。”

大殿内一片肃静。

所有人都看向亀山。

种喜儿将腰间太刀缓缓抽出,刀身和刀鞘的吱吱摩擦声,在寂静的大殿里,异常阴森可怖。

郑乾上身微微前倾,目光渐渐森冷,盯着呆若木鸡的亀山,一字一顿说道:“如此,方能保住你的性命,保住你阖家上下的性命。”

亀山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都不甘,有屈辱,有愤怒,有绝望。

在这些情绪当中。奇怪的是,他对胡云的痛恨却不是第一位的,他痛恨的是宗尊亲王。

取代自己位置的,果然是那老贼女儿生的野种!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再度刺激亀山天皇,令其心灰意冷。

他抱着怀中幼子,突然嚎啕大哭。

一时间,大殿内哭声一片。

听着这绝望的哭声,郑乾却笑了。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瞬息间就压制了殿内的嚎哭,回荡苍穹。

众将齐齐跪伏在地,山呼万岁……周咸淳七年,即东瀛文永八年,六月十八日。

亀山天皇下诏,废黜幕府,册封惟康纯子之子胡宪为平东王,并宣布禅让,传位于平东王。改年号为永盛元年。

诏令迅速传达到东瀛各藩国。各国震惊。

守护们惊慌之余,纷纷派人问计于镰仓,没想到信使刚出发,就收到了来自奈良平东王御所的一则王令。

王令日:幕府违抗前亀山天皇诏令,意图不轨,前执权北条时宗被枭首,前征夷大将军惟康亲王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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